第105章
一边是考验，通过之后会有无与伦比的财富与力量，缺点是要拿命来赌。另一边则是交易，得到相当大的财富，缺点是必须拿羽毛交换。
两相衡量之下，许多胆子较小，或者对自己能否通过试验没那么有自信的人，这时都已经心动了。然而，他们之所以还不行动，就是为了一个面子。
去拿羽毛换钱的人，一定会被当成不敢接受试验的胆小鬼。
对于这群人来说，面子与名声可是非常重要。
一时之间，许多人都想，但却都没有行动。
就在大家待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才好之际，人群之中忽然走出了一个男子来，高举着自己的羽毛走到了金发男子的面前，毫不避讳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交给了他。
“与其在试验的门口犹豫，不如大大方方的放弃，这样不是更需要勇气吗？”
男子对着众人说完后，便捧着自己换得的金条，朝着外头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如果比较聪明，或者是较理性的人就可以看出，刚刚那名男子只是一场“表演”罢了。
他应该是金发男子原本安排在人群中的人，目的是当一个带头者。
而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是替碍于面子不敢换的人找到借口。
果然，当他的背影消失在森林中，许多人都陆续走上前去，拿出自己的羽毛来跟金发男子交换。
这种事情，就好像是堤防漏水一样，一开始虽然只有一个小小的孔，但却会用很快的速度扩张开来。
短短的数分钟之间，想换的人都把金条换了，得意洋洋的走出森林。
而不想换的人，也硬着头皮进入了门内。
于是，空地上头只剩下悉业还未做出选择……至少看起来是如此。
“怎么？是嫌钱不够吗？你还挺聪明的嘛。”
说着，男子转头看了一眼车上的金条，接着淡淡笑了笑。
“这么吧，看在你等到最后的分上，车上的金条，你能搬多少是多少，我没有第二句话。”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那还用问吗？你应该不会猜不到吧。”
“我知道原因，却不知道你怎么想。”
“……因为我讨厌输，但我更讨厌别人跟我争。这样不就好了吗？我花了点钱，就没什么人跟我争了，刚刚进去的那些人，也只是死要面子罢了。”
“里头的东西，真的有那么吸引你吗？”
说罢，悉业稍微看了一眼车上还剩下一半左右的金条。
虽然不晓得这世界的确切物价，但是从刚刚那些人的神情看来，光是一条金条就是一笔庞大的数字，但这名年轻人却轻轻松松送了四十几条出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悉业，这家伙能把金条当萝卜的送，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当之前那群人拥上前去换金条时，黑色回忆有对悉业这么说。
立时，悉业就想起先前独眼男子说的话，由此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他口中的“王子”。
“不管你是什么身分，想必一定很有权势吧，如果是那样，又为什么参加这个试验呢？难道你还想获得比现在更多的金钱跟权力？”
“金钱或权力？哼，那种东西对我来说一点都不稀奇。”
对于悉业的假设，金发男子显得有些不屑。
“我这样讲你或许无法懂吧，但当一个人从出生下来就拥有一切，他还是会想要更多的。有时候反而羡慕平凡人，他们光是拿到一条金条就兴奋不已，而我……却未曾得到那种喜悦过。”
金发男子说着，不禁叹了口气。
“我到底想要什么？我自己都搞不懂。女人、权力、金钱，这些只要我开口，要多少就有多少。可是我不懂，有这些哪里快乐呢？看着自己的部下，因为自己一点点零钱就欣喜，看着他们用那些钱去买女人，我真的不懂，那些行为到底快乐在哪呢？
“活着好无聊，做什么事情都没劲，说真的，看着那些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就雀跃的人，我真的好羡慕，我也想要……找一个能让自己拼命追求的事物。”
“……这就是你想通过试验的原因？”
“没有错，这就是原因，你就算不懂也无所谓，我本来就不期待有其他人会懂。”
金发男子如此说着，悉业也就没有回答。
他转过了身去，打算要走入“英灵馆”中。
“等一下！难道你不换吗？你不想要钱吗？”
“……好意我心领了，钱对我来说用处不大，自己留着吧。”
“为什么？你不是为了面子，也不像为了钱，那是为了权力吗？”
“权力只是可以使唤别人的资格……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告诉我！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我说了，你大概也不会了解吧。”
说罢，无视于男子在后头命令式的吼叫，悉业走入了英灵馆之中。
英灵馆宴会厅
走入馆中后，紧接着是一个玄关。
悉业身旁，除了黑色回忆以外，没有其他的人在此。
之前先进入的人，这时也都不晓得消失到哪去了。
回过头去，悉业可以看到外头的景色，但不知为何，明明是正常的样子，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悉业……这儿的时间好像不大一样喔。”
看着外头，黑色回忆突然这么说着，而悉业也点了点头。
“确实，空间乍看之下是连结的，但其实空气分子的移动速度内外不同。”
察觉到此事的悉业，知道这个馆与外头的时间比例是不同的。
从内外空气分子移动的速度看来，这个馆的时间比外面慢了很多。
如此，就可以解释，为何悉业的身旁一个人都没有。
对外头的人来说，或许只是几分钟对话的时间，但对进入了馆中的人而言，却已经很久了。
而刚才传来的惨叫声，也不是进入馆中就立即发出来的，而是许久之后发生的事情。
“真是神奇呢，想不到这个世界竟然有人会用这种能力啊。”
“与其讶异不如前进吧，搞不好前头还有更有趣的事情呢。”
说罢，悉业往前走去。通过了玄关大厅前唯一的门，悉业来到一个长廊上。
走廊的尽头又是个双开式的大门，走近了门前，就听见里头传出了动听的音乐声，还有男人与女人的欢笑声，正确说来，是有些不雅的声音。
男人与女人发出了如野兽般的笑声与嚎叫，光是听了就让人血脉贲张。
“里头……该不会是在……”
无视于黑色回忆的话，悉业伸手推开了大门。顿时之间，音乐与食物的香味从门那边迎面而来。出现在悉业眼前的，是一个广大的宴会大厅。
中央一张长长的桌子，上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餐点，从常见的烤猪、牛、羊，各式鲜果，到许多丰富而又分量十足的精致佳肴，还有光是闻一闻都会醉的美酒，就这么摆在桌上。
大厅的最前方，有个女子正在唱歌，那声音几乎可以媲美传说中的海妖赛莲，在她前方，还有一群穿着清凉且性感的舞姬，正伴着妖艳的舞蹈。
比悉业更早进入的男人们，此时有大半都出现在这儿，他们有的在大口吃着佳肴，有的大碗喝着仿佛永远不会减少的美酒，更有的，则是抱起了来向他们热舞挑逗的舞姬，开始做起那档事来。
酒池肉林……这是看到眼前这画面的悉业与黑色回忆，第一句想到的话。
环顾四周，悉业发现到，在大厅的右手边，有唯一一扇门，看起来那就是继续前进的路了。
然而，不等他往前走去，妖艳的舞姬和端着酒与食物的美丽女仆，却都迎上前来。
“悉业，里头应该有毒吧。”
黑色回忆提醒着，但仿佛是为了得到答案，悉业还真的拿起酒喝了一口，接着又抓了点食物来放入嘴中，仔细的品尝了一下。
“……果然。”
“果然有毒对吧？”
“果然很好吃。”
“啊？”
听到悉业这回答，黑色回忆不禁愣住了。
只见悉业多喝了两口酒，吃了些菜肴，接着才解释了起来。
“酒是极品，食物也非常好吃，而且里头没有下毒。”
说罢，悉业推开了试图缠在自己身上摩擦的舞姬，迳自往前方的出口走去。
没有阻止他，虽然女仆不断送上伴以美丽笑容的食物，虽然舞姬努力跳着煽情的舞蹈，但却没有人会挡住悉业的路，当他决定前进时，她们纷纷都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