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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列茨科夫元帅战争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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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书籍名:《梅列茨科夫元帅战争回忆录》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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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是不能突破防线的!但是到哪里去找这条讨厌的可以迂回过去的路线呢?为数不多的俘虏都异口同声他说,到处都是一样。我不论将侦察队派到什么地方,都遇到了密集的炮火、机枪和步枪的射击,以及纵深梯次的防御。或许旅长们能知道一些情况。于是我开始询问旅长们。第3  旅旅长A  ·A  ·切博塔廖夫愿意回答问题,但他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迂回的路线。他说,去年冬季在已泰斯克附近,各旅突然在沼泽地遇到了邓尼金的坚固防御,也未能取胜。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必须改变战术,寻求一种新的作战方法。第1  旅旅长Ф·M  ·利通在回答我的问题时却埋怨说:

            “我们谁是侦察员?是你还是我?把敌人的配置情况告诉我,这是你份内的事。而我的工作是打仗。”

            第2  旅旅长是N  ·B  ·丘列涅夫,我经常找不到他。战斗结束后,我钻到人群中去找他,而他已去查看战利品了。我尾追他来到战利品收集队,他又到师长那里去了,当我赶到师长那里时,丘列涅夫已将他所知道的一切报告完毕,又匆忙到各团去了。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在某些情况下还需要从师长那里获取一些情报。

            我逐渐了解到,我们的友邻也遇到了同样的困难,就连铁木辛哥的第6  师,莫罗佐夫的第11师、帕尔霍缅科的第14师都不能克服敌人的防御,找不到可以突破的地方。现在我才明白了,这里的斗争条件与东乌克兰、顿河和高加索草原完全不同。对我来说,这是一次有益的教训。正如1919年的南方战线不同于1918年的东方战线一样,现在的西南战线也不同于南方战线。在敌防御做纵深梯次配置的条件下,骑兵如何作战呢:那就要找到它的薄弱地段,然后放弃线式正面进攻,将全部兵力集中起来形成一个拳头,在该薄弱地段突破敌防御,深入敌纵深,袭击敌人的后方。

            应当给波兰士兵以应有的评价。士兵们仗打得很漂亮。资产阶级民族主义者的宣传巧妙地促成了这一点,它喋喋不休地怂恿敌军说什么,“祖国的命运”在他们手中,宣传说1772年普鲁士、奥地利和俄罗斯对波兰实行了第一次瓜分,1793年实行了第二次,1795年又实行了第三次。拿破仑重建的华沙公国于1815年又部分地划归了俄罗斯。1918年独立的波兰复兴了。而现在俄国人又想要征服它,这样的宣传起了作用。枪骑兵和波兰兵,甚至所有被包围的人都战斗到最后,而且在开始时也很少有人投降。

            只有长时期地进行国际主义的宣传、向波兰士兵解释已发生事件的意义、揭露皮尔苏德分子的肮脏政治勾当,并与波兰的无产阶级建立直接的接触,才能取得应有的效果。这就需要时间。而当前还必须对国际帝国主义和反动的白卫匪帮所期望的武装干涉者给予沉重打击,使之清醒过来。对此,骑兵集团军正在着手作好准备。

            我第4  师在奥泽尔纳亚附近发起了突击。第6  师随后跟进。侧翼由第14师和第11师保障。我们当面之敌是刚刚解体的原波兰第2  集团军的几个兵团(他们正位于守卫基辅的波兰第3  集团军和守卫文尼察的波兰第6  集团军的结合部上)。

            布琼尼的骑兵的任务是向别尔季切夫突破,并摧毁敌人后方。6  月5  日,经过长时间的激烈战斗后,敌人顶不住了。第4  师强渡罗斯托维察河后,在亚格尼亚京突破了敌人的防御。我第14师和第11师也分别从右翼和左翼冲了过去。而第6  师则是从奥泽尔纳亚突破的。现在整个骑兵集团军都楔入敌军的部署内。敌军企图从两侧压缩我们,卡尔尼茨基的骑兵师从北面,萨维茨基的骑兵旅和步兵从南面向我骑兵集团军的侧翼夹击。但是,布琼尼却没有在两翼回击敌人,而把集团军向前带到西北腹地进行袭击。波兰人从我们后方将包围圈合拢。这样就开始了著名的别尔季切夫突围。三天后,第4  骑兵师冲向日托米尔,从行进间一举攻克了该城,解放了数千名被俘的红军战士,尔后,又挥师向东,在距布鲁西洛夫镇不远的地方,同以亚基尔为首的法斯托夫斯基集群取得了联系。这就意味着,在基辅和文尼察之间实际上已建立起一条“红色走廊”。

            现在,可以从后方对波兰第3  集团军实施突击并解放基辅。然而我法斯托夫斯基集群已开始代替我们从南面向基辅移动,所以骑兵集团军又重新挥师向西。据我估计,这是因为必须继续袭击敌人后方。第4  师再次从日托米尔把波兰的卫戍部队赶走,并攻克了该城。参谋长向我布置了一系列新任务,要求我侦察基辅方向、拉多梅什利方向、科罗斯坚方向、沃伦斯基新城方向、舍佩托夫卡方向和别尔季切夫方向,换句话说,即侦察所有方向上的敌情。而我师却在原地按兵不动。原来是和方面军司令部的联系暂时中断了,我们不明确突破后的后续任务和大体的行动计划。

            在日托米尔的日子里,发生过这样一件事。由于工作繁忙,我顾不上考虑住房问题,就把这事向师司令部管理员讲了。他为我找到了一间房,把地址交给了我,告诉我说,在这个住宅里往着一位原先的总督。我带着勤务兵就到那里去了,迎接我们的是一位年轻的主妇和他的父亲,她告诉我说,这间屋子已经有一位红军军官先生、侦察长官占用啦。我向她解释说:“就是为我定下的。”我安置好后,就回到了司令部,并在司令部对管理员说,不知谁说话时向居民泄露了秘密,现在居民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情况,就是说,保密工作做得不好。

            工作之余,我得空回去休息。一看,我们的女主人正坐在那里哭泣。这是怎么回事?女主人回答说:“父亲被红军当成特务抓走了。”我打电话问保卫科:“我的住房安全吗?”保卫干事回答说安全,主人不是他们抓的,但知道这是谁干的,现在就吩咐他们放人。我安慰了一下可怜的主妇后,因为有紧急召唤就回到了司令部。一小时后,经科索戈夫同意,我又回去休息。这时,男主人已在家,但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原来又把他的女儿抓走了。我再次给保卫科打电话。保卫干部讲,不是他们抓的,但知道是谁抓的,现在就叫他们放人。又过了半小时,那妇女容光焕发地迈进了自己的家门。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司令部管理员为了掩饰自己说的废话,竟然这样卑鄙粗暴地对人进行报复。我对他进行了严厉地惩处。要知道,从这类小事中可以形成和平居民对红军的看法。这也是一种政治宣传,为了不给敌人的宣传提供把柄,在这些问题上一点也不能马虎。

            骑兵集团军虽然按兵不动,但在精神上给皮尔苏德部队以巨大的压力。俘虏们证实,波兰军队的后方一片混乱,正疯狂地向突破口地域派遣援兵,波兰第3  集团军由于担心被包围,正从基辅撤退。既然这样,那我们还等什么呢?必须尽快切断敌人的退路!就在这时,等待已久的命令终于从方面军司令部传来了。骑兵第1  师准备迎接新的积极行动,第6  师和第11师由布琼尼率领去西南方,以便掩护突破口地区不受跟踪我军的波兰枪骑兵和步兵从侧翼突击。第4  师和第14师在伏罗希洛夫率领下向拉多梅什利挺进,以便尔后急剧转向西北,对盘踞在科罗斯坚地域的集团实施突击,这样一来,集团军暂时分散了。夜间距科罗斯坚不远的地方,一支隐蔽接近的敌人袭击了我们。我当时在司令部值班,当即发出了战斗警报,并喊醒了伏罗希洛夫。他立即令各旅投入反冲击。

            双方激战了数昼夜,各有胜负,最终我们还是击退了敌人。敌人以损失其步兵第7  师的代价挽救了由基辅撤退到科罗斯坚的其他各师。在这次交战中我负了伤,在去医院途中,我躺在马车上得知,旅长利通接替了第4  师师长。

            我在基辅的一所小医院里大约躺了一个星期。后来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可以一瘸一拐地在市内走动了;利用这个机会,浏览了一下市容。伤口刚一愈口。我就回到日托米尔。现在这里已经是后方了。骑兵神速的冲击,使波兰的防御全线崩溃。西方面军的行动也很顺利。白色波兰人从整个战线向后撤退。在日托米尔,人们告诉我:“如果想追赶上自己的师,那么,把马鞍备好,快到罗夫诺去。目前那里还有地主。当你骑马跑到时,正是时候!”而我就是这样做的。

            路上用了两昼夜。从沃伦斯基新城途经科列茨,一路上到处都是波兰人丢弃的马车、炮架和其他军用物资。迎面走来的是一队队被押送的战俘。7  月4  日这天从前方传来了隆隆的炮声。傍晚我们停在戈伦河边饮马,落日的余辉照射在戈伦河河道两边的柳树枝头,又过了几个小时,我和勤务兵已经漫步在夜幕下的罗夫大街上,脚底下一面磕磕绊绊地碰着睡在地上的战士,我们刚刚从这座城市里把敌人赶出去。

            这次我被派到C  ·K  ·铁木辛哥的第6  师,同样担任师参谋长助理职务。这个师的参谋长是K  ·K  ·若尔涅尔凯维奇。他交给我的任务不仅是管侦察,而且还负责作战工作。从获取必要知识的观点来看,这样做是非常有益的。一般说来,不论是在1918年还是在1919年,或者把这两年加起来,都没有像我在1920年于骑兵集团军服役期间所得到的战斗经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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