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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确诊白血病那天,我配型骨髓时查出乳腺癌。
老公电话打不通,朋友圈却发了张和他师姐去散心的合照并配文。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
我无奈给他师姐打了过去,没想到电话是老公接的。
“师姐因为放射材料丢失,已经够自责了,你还故意咒儿子生病刺激她。”
“你争风吃醋的样子真丑陋。”
电话被挂掉后,就再没打通过。
十天后,儿子死了。
我心灰意冷将儿子埋葬,被我妈拉去医院化疗。
他难得主动给我打电话。
“怎么把我拉黑了?儿子还流鼻血吗?”
1
“宋岩,离婚吧。”
发出这句话,我一下子释然了。
宋岩是我仰慕的学长,是我从小到大追寻的白月光。
从暗许芳心那刻,我就像个舔狗一样守着他。
他给李悠悠准备礼物,我帮着出主意。
他被李悠悠拒绝伤心,我扮丑逗他笑。
他为了能和李悠悠上同一所学校挑灯夜读,我也改了喜欢的志愿去追随他。
后来他看见李悠悠挎着别的男人进了酒店,喝到吐得天翻地覆。
凌晨一个电话,我就从睡梦中赶去默默为他擦呕吐物。
那天,他抓住我的手,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
我爱了他十年啊。
我当然愿意。
备胎又如何?
我情愿欺骗自己,是他终于看到我的好。
结婚八年,他就是我的一切。
我给足他空间,从来没勉强过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就连怀孕生子他正加班,我都懂事地告诉他别担心,有妈妈陪我。
比起死在手术台上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我更怕他嫌我是个累赘和麻烦,离开我。
这样的日子我能受得住。
可自从他加入科研实验室,和李悠悠从学姐学弟成为师姐师弟后。
他这束光,就不受控制的黯淡了。
可我依旧在自欺欺人。
两个月前,儿子流鼻血,赶上他所在的研究所开会,我主动带儿子去做检查。
儿子被确诊白血病,我都是想着自己配型成功就先去捐骨髓。
很幸运的是配型成功。
但不幸的是,我被告知乳腺里的肿瘤病例是恶性的,而且已经转移。
可儿子发病迅速,已经进仓了。
我安慰儿子,爸爸就像他手中的奥特曼,一定会来救他。
结婚八年,我从来没这么急着找宋岩。
我不奢望他一定配型成功,只是那一刻,我和儿子真的都需要他。
可就是这一次。
他认为我是在争风吃醋,果断挂了电话玩起了失踪。
儿子才6岁啊,他一直在等爸爸回去救他,可最后连个影儿都没盼到。
我难以想象没等到爸爸来,他心里有多绝望。
一想到这,我紧紧抱着儿子最喜欢的奥特曼,心里抽着疼。
一打眼,诊室门口出现两个熟悉的人。
李悠悠脸色苍白捂着肚子,宋岩满脸疼惜。
“四类放射源,不长时间接触不会出大问题的,倒是你,上火的胃病都犯了。”
“宋岩,谢谢你这几天陪着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坚持下去了。”
李悠悠好像一朵摇曳在风中的栀子花,柔弱的我见犹怜。
宋岩要拍她肩膀安慰,一眼扫到了不远处的我。
2
他的手僵在半空。
眼里的疼惜变成尴尬,最后转为厌恶。
“苏晴,你拉黑我,提离婚,现在又跟着我,你是闲的吗?”
我不想看见他,把眼神收回。
李悠悠轻轻走到我面。
“不好意思晴晴,师弟是怕我想不开,才带着我去散心的,你别误会。”
无辜又示弱,彷佛无理取闹的人是我。
我指了指他俩紧靠的肩膀。
“师弟?你确定他不是你老公?”
宋岩皱着眉,有些不满:
“你说什么呢?实验室放射性物质泄漏了,我只是跟悠悠在配合警察调查,说的好像我出轨了似的。”
无所谓了。
我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可眼前都是然然做腰穿时疼地发抖的模样。
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宋岩以为我在伤心,语气缓和下来。
“是,我那天话重了点,主要是没想到你为了让我回去能咒儿子。”
“今天问问你儿子怎么样了,发现你微信把我拉黑了。”
“嗯,都是我的错。”
我懒得多说,把头扭到一边。
李悠悠自责起来:
“晴晴,虽然你不喜欢我,但真没必要咒自己儿子。”
“算了宋岩,都怪我工作失误连累你,要不晴晴也不会编造出什么白血病来咒然然。”
看她那副虚情假意模样,我忍不住回怼:
“都怪你,那你怎么不去死呢。”
“苏晴,你有病吧?跟师姐发什么火?”
宋岩怒目而视。
“是啊,我有病,而且都要病死了,你开心了?”
李悠悠让他别冲动,宋岩冷哼坐到一旁。
他缓了一会,余光可能扫到我跟平时不太一样,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
“是不是然然生气了?没事,那小子好哄,回去给他买个大奥特曼就好了。”
我心一酸:“不需要了。”
他以为然然好哄,事实上只是儿子更爱他罢了。
半年了。
儿子睡觉抱着奥特曼,做穿刺时抱着奥特曼,就连咽气那一刻都死死抱着。
我永远忘不了他眼里闪烁着泪花还在安慰我的模样:
“妈妈,你相信光吗?奥特曼是光,它在,爸爸就在。”
可这束光,无论是儿子而言,还是对我而言。
都彻底熄灭了。
宋岩还要说什么,面诊排到李悠悠了,她去了诊室。
见我没搭理他,宋岩坐到我旁边搭话。
“然然在哪个诊室呢?怎么还没出来?”
3
我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这时,护士叫了我的名字,问我住院办好了吗。
我告诉她,手续在我妈那,她买水去了,一会就回来。
看我在整理单据,护士就先进了屋。
宋岩一脸紧张往病房撇了一眼,见儿子不在里面,松了口气。
“吓我一跳,还以为然然怎么了呢,对,这个点他应该在幼儿园。”
“不过妈怎么了?血压又高了?”
我没理他,这时,李悠悠从诊室出来了。
她抱着肩膀,显着身体更加羸弱。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胃溃疡,大夫说最好打几天针,要不反复发炎容易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