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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自家儿子在外乱搞弄了一个庶孙子出来,他家儿媳又是个厉害的,必不会叫那庶子进门,便打上了我们将军府的主意。
“那你们小两口可得上点心了,这保不齐哪天桓儿要忽然离京打仗的,那时后悔可来不及了!”姨母捻着手中的佛珠,这话是一茬接一茬。
不过片刻,宫里人便带着圣旨进了门。
谢桓也回来了。
……
上次平息陇西叛乱的封赏恰好赶上了今日,当着姨母的面,谢桓升任了太尉。
送走了宫里人,我便挽着谢桓的手臂径自走向了那位姨母,“如今将军升任太尉,无需离京,姨母也不必替我们夫妻二人忧心了。”
正当我得意地准备离开时,身旁的谢桓清了清嗓子,又道:“姨母,侄儿这身强体壮的,这子嗣之事倒也不必如此着急。倒是表哥成亲多年,怎么也不见有个动静啊?”
“姨母该为自己儿子上上心的!”
”整日为难我这新妇,可实在不行。”
王姨母被气得摔了手中茶碗后,这才愤愤离开。
我跟在谢桓身后暗笑,没想到这位也是个受不得一点气的主儿。
后来我说想回侯府住几天,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悄默地送了我一路。
只是在那日回府的路上,我在马车上隐约瞧见了晚晚的那位中郎将。
跟在那位中郎将身侧的是一位女子,我原以为是晚晚偷偷换了装束与他见面,可后来仔细回想起来那女子的发髻又是个勾栏样式。
晚晚的母亲便是被这些青楼女子给气死的,所以她平生最恨的便是那些说话吊着嗓子的勾栏女子。
但我又不敢想。
我怕这是真的。
半靠在榻上,我也不知这事该不该与晚晚讲。
但归家的谢桓似是发现了我的端倪,只递了一盘果脯过来,问我心里是否藏着事情。
看见男人真挚的眸子,我更不敢开口了,毕竟只是我心中贸然地猜测。
许是发现我近来心情不是很好,谢桓便主动提出带我去郊外骑马。
我应了。
4.
我年幼时是在边关长大的,跟在兄长身边不是舞刀就是弄枪,后来父亲封侯我便跟着回了京城。一直便是祖母带着我,她不喜我整日东奔西跑,说我没有正经姑娘的样子。
后来我也学着京中那些贵女们,不是赏花便是品茶,也成了世人眼中满意的大家闺秀。
骑马倒是很久没有碰过了。
但心里却有着十足的期待。
打量着谢桓替我寻的这匹马,我知道他是用了心思的。
一匹白色的夜照玉狮子马,性子倒是挺温顺的。
可是他并不知晓,跟随父兄在俞州那数十年里,什么样的烈马都会在我手下臣服的。
一个矫健的跨步,我稳稳当当地跃上了马背,感受着马儿强健的肌肉在我腿下轻轻颤动。
身影在树林间穿梭,如同两道闪电,划破了这静谧的山林。马蹄声此起彼伏,与鸟鸣虫唱交织成一首曲子,回荡在空旷的山谷之中
与他并肩而行的这一刻,我仿佛忘记了所有的忧愁与困扰,只愿时间能永远停留在此刻。
马停在城外的盛河边,望着满江春色,我似乎好久都未曾这般惬意过了。
谢桓很懂我的心思,并没有追问什么,只陪着我在河畔坐了好久。
我能感受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只不动声色地靠在了他的肩上,“你说人为何会活得这般累呢?”
男人顺势将我搂进怀中,轻声抚慰道:“筝筝,不要想太多了……”
“有我在。”
最后那三个字简短且轻和,落在我心里却是扑通一声。
“在我这,筝筝可以放心地做自己。”
他牵起我的手向那座隐在山中的寺庙里走去,红墙灰瓦,细雨绵绵,是不同于寒意凛冽的大漠的。
这里似是有一种烟雨风情。
“先去庙里躲躲雨罢?”
细小的雨滴落在他的手掌上,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牵起我的手。
谢桓的手掌里带着厚厚的茧子,虎口处也被磨出了细碎的划痕。
就在我沉思之际,一道匆忙的身影划过。
是中郎将魏昀。
而寺门前的一道青衫,让我顿时明白了这一切。
内容较长,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