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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文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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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书籍名:《欧洲文学史》    作者:中国作家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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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创作之所以有如此成就,是与他的民主主义思想和歌曲应为现实斗争服务的文艺观点分不开的。他的歌曲为广大人民所喜爱,成为法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有力思想武器,同时也遭到反动统治者的诽谤。他死后,有些资产阶级文学史家又极力贬低他的作品的价值,但是都未能损害贝朗瑞的艺术的光辉。

            维克多·雨果(1802-1885)是法国积极浪漫主义运动的代表。他的一生占了19世纪四分之三以上的时间。雨果生于法国东部贝桑松,他的父亲是拿破仑部下的军官,母亲信奉旧教,拥护王室。在政治上,青年时期的雨果同情保皇党,1826年开始从保皇主义转向资产阶级自由主义。在文学上,他从创作歌颂王朝和天主教的诗歌(《颂歌和杂诗》,1822),从否认文坛上存在着古典主义同浪漫主义的分歧,到企图调解分歧(《新颂歌集》,1824),最后则完全站到新兴浪漫主义一边。这一转变以1827年发表的剧本《克伦威尔》和《克伦威尔序言》为标志。剧本因为不符合舞台艺术的要求,未能演出。但序言却成为当时浪漫主义运动的一篇重要宣言。1829年发表《东方集》,表现出雨果对20年代希腊人民争取独立斗争的同情。诗集除了歌颂希腊独立战争的主题以外,还描写了地中海沿岸国家的风土人情,但也有些诗和所谓东方主题无关。1829年出版中篇小说《一个死囚的末日》,呼吁废除死刑,是雨果人道主义思想最早的体现。

            1830年2月25日演出他的《欧那尼》。剧本叙述16世纪西班牙一个贵族出身的强盗欧那尼为父复仇、同国王抗争的故事,但是其中的反封建思想很不彻底。剧中国王卡尔洛先是一个暴君,后来又成为开明皇帝;强盗欧那尼原来和国王势不两立,当面斥责他暴虐无道,后来又和他妥协,感恩戴德。主要人物具有骑士精神,封建社会的荣誉观念在这里受到赞扬。作者一方面对封建暴君,又一方面又赞扬封建道德,歌颂开明皇帝,这种思想上的矛盾和混乱。正是这个时期雨果的资产阶级自由主义政治立场的反映。不过尽管如此,剧本所包含的反封建暴君的主题,仍然反映了1830年七月革命前夕反对复辟王朝斗争的迫切性和尖锐性,因而剧本演出受到广大观众的热烈欢迎。同时在表现形式方面,雨果一反古典主义戏剧的惯例,大量采用奇情剧的手法,如乔装、密室、毒药、宝剑等,以加强舞台效果。不论在内容上还是形式上,《欧那尼》都体现了《克伦威尔序言》中提出的艺术必须从古典主义“解放”出来这一原则。

            雨果热情地迎接七月革命。他在《致年轻的法兰西》(1830)中赞扬革命的胜利,又在《赞美诗》(1831)中歌颂为革命英勇牺牲的战士。

            1831年发表长篇历史小说《巴黎圣母院》。故事发生在十五世纪的巴黎。巴黎圣母院副主教克洛德·孚罗洛追逐吉卜赛卖技女子爱斯梅拉达,他的“爱”实际上是在道貌岸然的外表掩盖下的罪恶的情欲。圣母院撞钟人驼背的伽西莫多也爱慕爱斯梅拉达,他虽然外形丑陋,他的爱却是“全心全意”的,雨果把伽西莫多写成一个“忠诚”、“勇敢”、具有“自我牺牲”精神的人。雨果在这里宣扬了“爱情”和“仁慈”可以创造奇迹、改造人的精神面貌的人道主义思想,但同时也对中古教会的黑暗和罪恶进行揭露。孚罗洛一面宣扬禁欲主义,一面对爱斯梅拉达产生邪念,并因劫持未遂而加以陷害,将她置于死地。

            既体现中古艺术成就、又体现中古基督教偏见的巴黎圣母院,在小说中占有重要地位;它是十五世纪巴黎的心脏,同时也是小说情节线索的集结点。书中对教堂钟声所作的淋漓尽致的描绘,具有巨大的艺术感染力。钟声使全城活跃,使遭人唾弃的撞钟人伽西莫多暂时获得了精神上的解放。

            在小说中,作者还描写了巴黎无产者的武装暴动。雨果看到,这一群被封建社会唾弃的人不仅是反对法官和领主、而且是反对国王路易十一本人的一支力量。国王为法国的统一而同法官、领主作斗争,但又敌视人民群众。小说虽然充满资产阶级人道主义思想,但较之剧本《欧那尼》,具有更为明确的反封建倾向。讽刺的锋芒不只是指向封建贵族,也指向作为封建势力的重要支柱的天主教教会。

            1831年,雨果发表《秋叶集》。在这本描写家庭生活和个人心情的诗集里,作者仍然写出了像《朋友,最后一言》这样的诗篇,肯定诗歌的战斗任务,宣称要用刚毅雄健的音调代替柔和平静的歌唱。1832年演出剧本《逍遥王》,演完头一场即被禁止,因为剧本揭露了十六世纪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及其宫廷的荒淫无耻。中篇小说《穷汉克罗德》(1834)是60年代完成的长篇社会小说《悲惨世界》的前奏,雨果在这里提出工人因贫困而犯罪的问题,幻想通过道德教育来解决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从1835到1840年,雨果出版《黄昏之歌》、《心声集》和《光与影》三部诗集,描写社会政治主题的诗仍然占有重要的地位。剧本《吕伊·布拉斯》(1838)通过历史题材,对七月王朝统治集团进行抨击。三、四十年代雨果作品中的揭露性和抗议性不断增强,这是和七月革命后法国人民群众的革命积极性有密切联系的。但同时也不能不看到,雨果这时还是一个小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者,幻想调和各敌对阶级,寻找君主制和民主制合作的可能,这就导致他这一时期在政治上和七月王朝的妥协。他在1841年发表拥护君主立宪政体的演说,1845年被接纳为贵族院议员;同时,他作品中的某些神秘思想和悲观情绪,显然也是和他的摇摆不定的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立场分不开的。1843年《卫戍官》上演失败以后,作为一个作家,雨果沉默了将近十年。直到1848年革命后,特别是1851年拿破仑三世政变后,他的创作才又开始一个新的阶段。

            阿勒弗莱德·缪塞(1810-1857)出生于资产阶级家庭。早年被称为浪漫主义的“顽皮孩子”,中年以后对人生和社会问题表示关怀。他的第一部诗集《西班牙和意大利故事》(1830)着力鼓吹狂暴的热情,描写荒唐的事迹和奇异的地方色彩,但同时也对这些时髦题材持一种讽刺态度。诗集《坐着扶手椅观剧》(1832)对异国情调和感伤主义的讽刺更为突出。

            1835年,在和女作家乔治·桑的感情破裂后,缪塞写了《四夜组诗》,诗中充满颓废思想。

            1836年发表的《一个世纪儿的忏悔》是一部自传性小说。作者在主人公沃达夫的形象中描写十九世纪二十年代一个感染“世纪病”的资产阶级知识青年。按照作者的解释,拿破仑帝国的崩溃和对拿破仑英雄主义的幻灭,是产生沃达夫的怀疑和忧郁的社会根源。在分析这种根源时,缪塞表达了二十年代法国知识青年对拿破仑的怀念和对僧侣当道的复辟王朝的不满。

            缪塞还写过一些剧本(《喜剧与格言》),其中有的取材于历史,有的取材于民间故事和日常生活,一般都以恋爱心理描写为主要内容。

            积极浪漫主义小说家乔治·桑(1804-1876)原名露西·奥朱尔·杜邦,是拿破仑时代一个军官的女儿。乔治·桑从中学毕业,就对政治、文学和舞台艺术发生浓厚的兴趣,尤其崇拜卢梭的学说。她18岁时和杜德芳男爵结婚,因婚姻不幸,九年后离家出走,到巴黎从事文艺创作。1832年发表《印第安娜》,获得很大的成功。接着她又写成《华伦蒂纳》(1832)、《莱莉亚》(1833)、《杰克》(1834)等小说。这些小说的中心内容,都是写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的妇女命运问题。作者从人道主义出发,反对阻碍妇女个性解放的资产阶级道德观念,揭发资产阶级的自私自利。乔治·桑在争取妇女婚姻自由和社会会地位的同时,也歌颂爱情至上的思想。

            四十年代,乔治·桑认识了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家拉曼奈(1782-1854)和彼埃尔·勒鲁(1797-1871)等人,并积极参加他们的宣传活动。从这里起,乔治·桑在创作上便从“个人问题小说”转入“社会问题小说”,写了《周游法国的旅伴》(1840)、《安吉堡的磨工》(1845)、《安多亚纳先生的犯罪》(1847)等作品,其中的正面人物全是一些主动放弃特权的善良仁慈的贵族。作者力图证明“仁慈”、“博爱”可以导致阶级合作,幻想实现所谓社会主义的理想生活。

            1848年革命以后,由于看不到人民群众的力量和对革命前途感到失望,乔治·桑放弃巴黎的政治生活,隐居到故乡的庄园中,写她在1846年即已开始写作的田园小说。这类小说如《魔沼》(1846)、《小法岱特》(1849)、《弃儿法朗莎》(1850)等,虽然对农村资产者的自私自利和重利盘剥提出谴责,却也大大美化了小农经济制度下的农村生活:宁静的大自然,淳厚的习俗,友爱的爱情;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人满足于现状,不要求摆脱个人的不幸命运,对社会重大问题更是漠不关心,一切都沉浸在牧歌气氛之中。1848年以后,乔治·桑的小说和戏剧大力维护资产阶级的道德观念  ,表现出严重的保守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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